华晨集团发生实质性违约的消息一经传出,引发债市“地震”,其主体和相关债项信用评级均直线滑落。
华晨集团自年初开始,高频发布涉及重大诉讼或仲裁的公告。
包括但不限于沈阳宝钢东北贸易有限公司的货款及逾期利息五千余万元,光大银行等银行金融借款合同纠纷涉案金额超过四亿元等。
由华晨集团债券违约、破产重整所牵涉出的相关事项仍在继续发酵,可谓内忧外患不断。
年,在制造业企业遭受疫情打击,一度停工停产的情况下,华晨集团的内部问题迅速恶化,直到发生债券违约,突然爆雷。
大规模举债提升债务风险首先,较大的债务规模是促成华晨集团发生债券违约的直接原因。
根据华晨集团年半年报,集团总负债.44亿元,母公司负债总额为.76亿元。
母公司资产负债率为.02%,该数字在年年报显示为.38%。
过度依赖债务融资,经营已经严重亏损,债务风险巨大债务问题主要在母公司层面。
华晨集团有息债务规模较大,年上半年达到.82亿元,接近占总负债的50%,其中短期负债为.87亿元,占有息负债比重为60.13%。
华晨集团长期面临一年内到期的还本付息压力,处于较大的短期债务偿还风险中,无疑提高了违约风险。
债务结构不合理,偿债能力较差债务规模过大的重压之下,企业偿债水平不足,无力偿还债务,容易发生债券违约。
首先,从资本结构来看,华晨集团资产负债率长年居于70%左右,负债比例在同行业几家重要企业中属于较高者。
其中,华晨集团负债以流动负债为主,年中期报告显示其流动负债占负债总额比例达77.28%,说明短期还债压力较大,随时存在陷入偿债困难的危险。
其次,华晨集团的流动比率和速动比率长期均不在较好的水平上。
其短期变现、偿债能力不足,存在流动负债到期无法偿付的流动性风险;
另一方面,现金比率通常一般认为20%以上为好,而华晨集团的现金比率却处于较高水平,近两年在50%上下波动,这意味着集团的流动资产或未得到较好的应用。
结合两者,印证华晨集团存在应收账款和存货金额占比过大,或短期偿债压力过大的情况,如短期银行借款和其他应付款。
事实上,在债券违约爆发后,华晨集团的确疲于应付光大银行等金融借款纠纷。
第三,华晨集团短期债务占比高,债务结构不科学。
掀起违约风波的债项“17华汽05”所在的《年第一期募债说明书》显示,计划此次全部债券发行额全部用于偿还到期债务,目的是“偿还流动负债,改善公司财务状况”。
如此举债,可以理解为“拆东墙补西墙”,短期债务问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
债券压力同时产生,并不利于支持企业长期可持续的经营,不符合良好的发展战略,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最终推动债券发生违约。
陷入经营困境,盈利能力恶化企业偿债能力较差,往往是由于经营不善,主营业务发展受限,盈利能力变弱,恶化企业现金流,导致资金链断裂。
一时间无力偿还债务本息,同时为了及时偿付债项和维持经营,不得不再举借款,如华晨集团发行债券偿还部分短期债务,如此形成恶性循环,债券违约风险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因此,经营不善导致盈利能力恶化是导致债券违约的核心因素。
华晨集团近年来虽然集团总体净利润有所增加,但基本上完全得益于德国宝马品牌在华市场深入人心,竞争力较强。
华晨宝马销量久居高位,年销售台,增长11.8%,作为在华合资方的华晨集团凭借为宝马品牌“代工”以获取利润。
由归属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变化可以看到,年到年上半年,从4.58亿元下滑到-1.96亿元,已呈负数,直观反映母公司利润状况之严峻。
另一方面,华晨集团的其他整车生产销售自主品牌华晨中华和华晨金杯不理想,华晨中华年销量不到三万台,到年,两大品牌销量均不足两万台。
直接导致年上半年母公司净利润仅为-7.46亿元。
华晨集团净资产回报率从年的8.17%下降到年的5.88%。
在年上半年直接变成-7.94%,企业已无丧失通过自有资本获得净收益的能力,而同业的上汽集团、一汽集团、东风集团和吉利汽车的该数据长期保持在10%以上。
此外,华晨集团的销售毛利率在30%左右,而销售净利率却长期在6%左右,间接反映企业在期间费用上的损失过大,盈利模式和成本管理较差,影响利润。
另一方面,华晨集团现金流状况近年来开始恶化。
集团筹资活动现金流自年开始呈现负数,年上半年数据为-54.42亿元。
日益增加的筹资难度与偿债压力与华晨集团借债还钱的滚雪球模式相印证,最终走向债券违约。
战略布局错误,过度依赖合资品牌沿着华晨宝马创造利润的能力进行研究,华晨集团的盈利来源基本全部押在其身上,年华晨宝马净利润已经占集团报表.17%。
华晨集团的营业收入中华晨宝马占比95.37%,集团一年中营业收入增加.62亿元,而华晨宝马增加.32亿元。
如此严重依赖宝马填补集团报表亏损,一旦在年后失去对宝马的控制,其偿债能力将会遭受质疑,企业融资难度将进一步加大。
另一方面,华晨集团投资战略选择不当。
在宏观经济下行的情况下,传统汽车产业发展速度下降,但汽车制造业竞争更为激烈,加上排放标准的频繁提升,产品更新迭代速度仍然较快。
华晨集团在机遇与挑战很快迷失方向,在自主品牌中华方面,华晨投入36亿元研发V7车型,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在年、年先后发行债券进行沈阳金杯搬迁改造项目后,金杯的业绩没有得到直观提升,只得将剩余债款调整用于中华产品的升级上。
可见,华晨集团在进行投资建设时,很难抓住市场的痛点,举债进行项目投资。
却在债务资金的使用上未得到高效应用,加剧盈利能力的恶化。
在债务重整过程中,宝马中国一旦收购华晨中华,集团的战略布局空间将进一步受到压缩。
管治水平低下祁玉民在华晨集团任上13年里,一度壮士断腕,让华晨中华打价格战,短期内获得市场的正面反应,甚至决定出口中华轿车,随后决然在美股退市,重整融资结构。
祁玉民跟带领华晨在90年代获得成功的职业经理人仰融类似,两人在华晨均打下了深厚的个人印记,其中还一度穿插吴小安等四人共管华晨集团的阶段。
结果经营成绩一落千丈,近两年来,前任董事长阎秉哲在集团行为处事上存在感较低;
另一方面,华晨集团内部治理结构不尽合理,独立董事和监事成员不足,缺乏严格的风险控制程序,存在治理缺陷。
这样的企业管理模式,受管理者个人风格影响巨大,导致企业管控稳定性不足,严重影响经营发展,提高债券违约风险。
集团内部股权关系错综复杂,关联方分公司交叉、越级持股分公司,严重影响企业管理效率。
间接导致华晨母公司对子公司的控制成本增加,更容易形成“子强母弱”局面。
对子公司的管控力度减弱将影响集团整体战略布局,降低资源配置效率,提升经营风险。
此外,年不再能将华晨宝马纳入集团报表的合并范围,对其业绩的影响将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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